凤凰新闻上刊出一篇文章,题目是《北大专家谈“换头手术”:如实施将是中国医学界耻辱》,读完之后,感觉很多观点都是错误的!是典型的“专家误国”,当然有可能是记者断章取义,没有完好的把教授的意思表达出来。无论怎样,文章观点如果盛行,对中国医疗会造成很大的危害,特写文章反驳之。
一、换头手术是否违反医疗伦理?不!!
请读者注意,这个手术目前没有实施,本来就不应该讨论“将来违反伦理”。
换头手术,基于目前的医疗科技水平,必将是一个几十个外科医生参加,十几个小时的超大型手术,在今天的交通条件、今天的科技交流条件下,很有可能需要全球医生合作。参与手术的医生资质、手术方案的设计、术前术后的管理等等每一个细节都将在全世界挑剔目光下完成的。两个病人(提供头的一个、接受头的一个)及其家属也必须完全知情,并得到某种安抚。
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哈尔滨医科大学不是傻逼,任晓平主任的团队不是傻逼,该跑的手续都会做的,一定会有独立第三方的伦理委员会审查和考核的,甚至有可能提交世界卫生组织来审核。现在只是准备阶段,自然没有必要去审批,等到方方面面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会去审批。
只要审批通过,就不违反伦理;通不过,也就无法开展。换句话说,只要开始做,就不违反伦理。
二、“手术生还概率很小,很大可能结果就是失败的,那这种手术能做吗?”能!
判断任何一个手术是否应该做不是看手术难度、成败概率,而是看患者受益情况。说白了,手术是一种伤害,选择手术是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不是病入膏肓面临马上死亡,怎么可能建议病人会接受大脑移植这样的手术哪?同样,莆田系的宫颈糜烂治疗手术,手术再小也是违反伦理的,因为宫颈糜烂不是病不需要治疗。
从人类对未知世界探索角度看,这种探索性科研性手术只要条件具备就应该开展。
年,Hardy医生进行了世界上首例人类异种(狒狒)心脏移植术。年世界第一例心脏手术就在南非开展,术后一周病人就死了。既然到了需要头颅移植的程度了,就应该面对失败概率高的现实。如果任晓平主任开展了猴子头颅移植手术并取得一定成效(比如猴子存活超过一定的天数),就应该积极准备开展人类的头颅移植手术。
这种“第一例”的手术,外界不能苛求太多。从年到年,美国医生休姆进行了把9个尸体捐赠者的肾脏移植到人体上的手术,最长的存活了6个月。那时没有好的抗免疫排斥药物,所以肾移植病人死亡率很高。后来出现了好的抗排斥药物后,肾脏移植病人存活时间才大大延长。
三、是不是炒作?是,炒作对不对?对!!!
先说明,炒作可能并不是任主任的本意,人家原话是“以讹传讹”“关于手术,什么时候做,在哪里做,都是未知数。”
炒作可能是媒体自己炒的,毕竟媒体需要吸引眼球。但是,客观上,炒作大大提高了哈尔滨医科大学和任主任的知名度,这是一种好事。众所周知,中国最多的科研经费都集中在北京上海两个地方。知名度提高或许能够帮助任主任多争取一些科研经费,而且,也能让哈尔滨的病人更加信任哈尔滨的医生。
四、是否海外人士嫉妒中国的医疗技术进步?岂止是妒忌,简直是尽可能的打击。
药品和器械是巨大的市场,特点是利润丰厚、垄断性强。以肿瘤靶向药物市场为例,世界上共有五十种左右的肿瘤靶向药物,大部分是欧美药厂生产,中国只有少数几种。肿瘤病人吃靶向药物一般每月要五万左右,有效的话一般能够维持两年。读者可以算一算,中国有多少肿瘤病人,这个市场有多么大,有多少钱,但是这么大的市场被欧美垄断、这钱全部进入欧美厂家,中国医疗人连口汤都喝不上。
很多人辩解说药品研发投入高,所以药价高。实际上,欧美把药品产销模式做成一种闭环:高研发投入-高质量人才-高科技-高利润-高垄断-高研发投入;从某种角度看,高研发投入门槛就是维持欧美药物垄断地位的一种方式。中国作为后发国家,不单单要在技术是学习欧美,也要看清这种模式的弊端,不能在模式上严格按照欧美的标准来,比如印度,就是抄袭欧美药物直接仿制生产。还有,号称十分严格的美国fda在审查靶向药物时比中国的药监局快的多。
北大专家说“去年年底在美国开了一个关于基因编码技术的国际研讨会,说白了就是因为中国先发了一篇论文,老外一看害怕了,怎么中国掌握了这种新编码技术,那太可怕了。这个会议得出一个共识,此项技术不能应用于临床生育,不能对胎儿去做基因筛选。”美国由于基督教文化在胚胎研究上很受限制,实际上在美国有很强烈的呼声要放开胚胎研究的种种限制。为防止其他国家取得领先地位,对一些胚胎技术做限制就成为其必然的选择。
五、中国医生没有职业精神吗?错,中国有自己的医疗文化。
医院的医护人员工作非常辛苦、收入不高,这是事实;中国老百姓的看病花费比美国低很多、医疗gdp在7%左右,而美国是17%,这是事实;医院的医生技术不比美国差,这也是事实。既然如此,为什么说中国医生没有职业精神?
北大教授说“我医院院长论坛上随机问了一下,在座大概家医院中,医院组织学习过中国医师道德行为准则?非常可怜,现场只有两个人举手。如果一个行业没有职业操守,技术再好,钱再多,能赢得患者、社会和国际同行对你的尊重吗?我觉得这是很可悲的。”
这医院不走“组织学习”的形式,不花钱请他去讲课,医院就不算重视医师道德。实际上在中国,执业医师考试考医生道德、医生伦理内容;医院设有道德伦理委员会,医院内评选医德医风先进个人;医院要求医生对病人进行随访并依次作为考核依据。
北大教授说:“我很同意胡大一教授的观点,他说现在的医疗行业几乎是方向性的错误。”这话也是很荒谬,几百万医务人员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取得了巨大成绩,竟然是方向性错误。凭什么这么说。
六、为什么中国医生执照不被认可?因为市场保护.
北大教授说:“为什么中国的医师执照在全世界主流发达国家都不认可,最主要原因不是我们的技术,而是我们在价值观和操守受到质疑。中国大陆和台湾互认学历,唯独刨除医学专业。是因为台湾医学界质疑大陆医学界的技术吗?因为大陆医生手太笨了?不是,是因为我们今天的医学方向都是错误的。”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是对中国医生赤裸裸的污蔑。
美国一年招收医学生数量不超过人,少于中国山东省一年的医学院招生人数。美国医学院每年招生的时候都依据医生岗位缺编的情况做出招生人数的指标,这样来保证医学生毕业后容易找到高薪的工作。否则学习时间那么长、学费那么高,毕业找不到工作,美国的医疗闭环就被打破了。台湾也是如此,台湾医学生的家庭普遍处于社会中上阶级,台湾穷人的孩子很少能够上医学院。
如果美国、台湾对中国大陆放开医生资格证书,中国海量的医生冲进美国医疗市场,不难想象会是什么结局吧。比如,中国人在美国开一个诊所,不需要预约,挂号费只有2美元,每个月工作28天,月收入1万美金就心满意足;医院在美国出现,美国医生是不是要疯掉了。为了避免美国医生疯掉,就提高准入门槛,只开放类似阿拉斯加极寒地区的艰苦岗位给外国医生,这样也没有理由说美国人搞市场封闭了。
现在我们谈谈魏则西事件。无论各方有什么意见,事实上,风波过后一个月,百度依旧我行我素、莆田系依旧我行我素,但细胞免疫治疗被取缔了。但是,肿瘤治疗将来的可能取得重大突破的方向很可能就是免疫疗法,现在细胞免疫被设置了极高的准入门槛,这样会大大提高研究需要的经费、大大降低中国人的研究能力。而北大教授哪,身为医学法律和伦理专家,从来没有骂过百度、也没有指责莆田系,更不用说起诉,甚至没有指出魏则西事件中那个主治医生是一个纯粹的骗子,事后一走了之,压根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北大专家对魏则西和换头手术两个事的不同态度,细思恐极。
我是一名普通的临床医生,对北大教授的发言感到非常不满,认为这是一次“专家误国”言论。实际上中国医疗的人文学者的观点遭到一线医护的反对已经不止一次了。
烧伤超人阿宝曾经说到“他们对中国医疗的无知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他们不是只了解一点,他们根本就是一点都不了解。他们带着对中国医疗的严重偏见和敌视,凭借天马行空的想象,盲人瞎马般的设计了一个又一个令一线医生瞠目结舌的改革方案。把养这些人的钱省下来,能特么买多少猪饲料啊。”中国“砖家”无论医疗经济学还是医疗伦理学,天然有二种缺陷。一个是离社会实践太远。中国的医疗人文领域专家成长经历都是从学校到学校,而没有深入到临床一线,他们不知道一线临床医护人员的苦与乐,医院院长的工作事无巨细和管理不断创新,不知道病人看病的真实动机和各种博弈;他们只是从理论到理论,从故事到故事,他们习惯性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间歇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二是领域狭小。学而优则博士,博士首贵洋文凭,中国的医疗人文专家都是在国外做研究拿到学位。国外的思想理论是有延续并且十分完整的,无需对整个理论的来龙去脉搞清楚、把哲学内核搞清楚就可以做研究;这样一来在国外做研究只要在整个思想理论的一个小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就可。这就让中国砖家对外国的理论非常熟悉和认同,而对中国思想十分蔑视。所以他医院视作中国医改的失败,医院的大肆扩张而喝彩,这不是精神分裂,而是无知、跪舔。
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的讲话中指出:“当代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这种前无古人的伟大实践,必将给理论创造、学术繁荣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
具体到医疗领域,中国六十年医疗大发展,是独特而成就巨大的,给医疗人提供了空间和素材,需要有人总结出一套理论。今天医改也走在了深水区,只有中国医疗有了自己的理论,医改才会成功。
来源:一医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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